“丁姑娘的事,太大了,我可做不得主,请夫人和世子来评断。”
裴深理都没有理袁姨娘,而是低声问余鱼:“她们闹得事,吓着你没?”
余鱼摇了摇头。
的确没有吓到她,就是有些搞不明白,袁姨娘这一出是在闹什么。
“没什么,就是学到了两个词。不太明白。”
“你说,我教你。”
裴深只当是寻常词,余鱼却认真把那两个词问了出来:“什么是暗结珠胎?不是在室女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瞬间,在场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从裴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刻骨冷意。
尤其是袁姨娘,发现裴深阴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几乎是两股战战,后背直冒汗。
没有半分犹豫,她立刻说道:“世子!是丁管家!丁管家说的!”
“丁姑娘过去有个相好的,还为了那人小产过!”
“世子,她骗了你!”
裴深却只是抬手捂着余鱼的耳朵,冷冷地看着袁姨娘。
“谁准你说这些腌臜的事,脏了她的耳朵?”
袁姨娘一愣,忽地发现,裴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对余鱼,没有气愤,恼怒,甚至难堪。
而是一种,针对袁姨娘和丁管家的滔天怒意。
不好,这事儿不对!
丁管家被袁姨娘退了一步给推了一下,咬紧牙,直接跪下。
“老奴什么都说!”
“我家姑娘水性杨花,早就和人勾搭上了!”
“世子明鉴,我家姑娘当真不是在室女!”
丁管家在喊着什么,余鱼听不太清。她的双耳被裴深捂着,几乎是靠在他的怀中,只能嗅到从裴深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和她自己的心跳声。
外界的一切喧嚣,仿佛是被裴深的手完全隔绝了,听不见,也不想去听。
余鱼就这么懒懒地,舒舒服服地,在裴深手中的庇护下,惬意地歪了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正在这会儿,国公夫人扶着嬷嬷的手走了出来。
袁姨娘和丁管家说了些什么,她大体都知道了,瞥了眼裴深护着余鱼的那个姿态,清了清嗓子。
一看见国公夫人,袁姨娘直接跪了下去。
“夫人!妾……”
话还没说几个字,国公夫人直接冷笑:“动到我儿媳头上了,袁氏,你当真胆子大了。”
“夫人,丁姑娘不干净!妾只是……只是为夫人世子鸣不平!”
国公夫人看都没有看袁姨娘一眼,而是心平气和问裴深:“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裴深扫了眼丁管家。
“背主的玩意儿,直接打死。”
他像是怕吓到怀中小姑娘,最后两字,说的又轻又狠,不叫小丫头听见,可其他人,清清楚楚能感觉到他的杀意。
“至于袁氏……”
夫人笑吟吟看了眼袁姨娘:“就说她得了疯病,关起来吧。”
第42章 有人不舒服了
楚国公府的袁姨娘生辰宴高兴,酒后跌到,摔倒了头,昏迷不醒。
为了好生静养,送了袁姨娘去京郊的庄子休养,四姑娘一片孝心,也跟着去伺候了。
国公夫人把孙姨娘和赵姨娘叫到院子里来,伺候夫人之前因为双双不规矩,被罚跪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夫人才把她们叫进去说话。
孙姨娘和赵姨娘在府中也十七八年了,主母训斥,以往也是有的。
更何况这一次,她们心中多少有点数,说罚跪,就跪在夫人院子里足足一个时辰,揉着颤抖走不稳的腿,又进了夫人的屋子里去。
这次没有跪着,夫人给她们赐了坐,准许她们坐着说话。
“就你们两个人来,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习惯,袁姨娘素来是个心思活络话多的,她不在,都没人说话了。”
夫人这么说,似乎还叹了口气。
孙姨娘低着头:“夫人说的是。”
却是不敢接话。
赵姨娘笑容也有些僵硬。
“是袁妹妹无福。”
“她这一摔,脑子怕是坏掉了,若是说些疯言疯语,你们听着了,可该怎么办?”
孙姨娘低眉顺眼地:“袁妹妹早先脑子就不清楚,总说些不着调的话。我们就算听了,也不敢信的。”
“可不是,我也时常跟三姑娘说,袁姨娘说什么,只听着就是,别当真。不过三姑娘是个傻的,听过就忘,袁姨娘说的话,都没放心上。”
赵姨娘也赔着笑。
“嗯,四姑娘去照顾她姨娘了,府上还有两位姑娘,可要看得紧一点。别瞎听旁人说什么,自己也要学着聪明些。若是有什么不知晓的,就去一尘院多问问,她们年纪小,以后和她们嫂嫂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两位姨娘都是低头应下。
“是,夫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