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蛮看着墙上的日历,上面写着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七日。
虽然已经小半天了,可她依旧感觉不真实。
余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重生。
这时已跟徐国军感情破裂,见面如同水火,不吵就打,曾经一度认为都是他的错,怨恨他不理解自己,更恨他的薄情寡义。
后来自己孩子叫了别人妈,那时她才幡然醒悟,从开始自己就错了。
家门被推开,去外地送货的徐国军回来了。
这次他出门三天,走时两口子还大吵了一架。
余蛮望着进来的徐国军:回来了。
徐国军都不搭理她,去立柜前找出换洗衣服,随后去了澡堂子。
一个小时候他回来的,不是一个人,把他家俩个孩子都领了回来。
孩子看见她一点也不亲,一个个对她代答不理。
虽然是小孩子,余蛮却忍不住难过。
不怪孩子这样对她,余蛮脾气上来,总是拿两个孩子撒气,不打就骂,时间久了,感情都生疏了。
余蛮见自己大儿子徐阳小女儿徐霞衣襟前脏了,给孩子找衣服换,本想唠叨他们几句,想想忍住了。
徐阳跟徐霞年龄都不大,一个七岁一个六岁。
抱着孩子换下的衣服去院中水井旁,很快屋内传来他们父子三人嬉笑声。
余蛮鼻子发酸,露出了苦笑,打水洗衣服。
大门外吆喝卖冰棒,余蛮把最后一件衣服挂上,急忙出去了。
今年夏天特别的热,午后吃跟冰棒可以降暑。
余蛮拿着三根冰棒进了屋,前一刻还在打闹的三父子,见她进来了,一个个没了声音。
把冰棒递到他们面前,两个孩子接了过去,徐国军没伸手。
吃一根吧,天热。
徐国军哼了一声:我怕你把我毒死。
你?
余蛮压住自己脾气,把冰棒塞到他手里:毒死你我还要背负人命官司,犯不上的事情。
话音落她出去了,徐国军嘀咕:你能干出毒死我的事情。
余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体僵住了,想怼他的,忍住了。
爸,我妈今天怎么舍得给我们买冰棒了?
余蛮对自己家人以致婆家人都十分吝啬,对娘家人那叫一个大方。
徐国军岔开话题:别吃的满身都是,回头你妈又该骂你们了。
俩个孩子吃的格外小心,都不想被骂。
下午徐国军带着孩子出去玩,临要吃晚饭三人才回来。
吃饭了。
妈,我们吃过了。徐阳说的。
这要是搁在以前,余蛮指定会说徐国军败家之类的话,今个一改常态,愣是没吭声。
徐国军把两个孩子哄睡,回到东屋一言不发,两口子看起来很别扭。
他上炕在炕上铺的褥子,余蛮开口:过来睡吧。
徐国军:以后我们就这样睡吧!
要不是看在孩子面上,徐国军早就不跟她过了。
他躺下了,身上盖个单被,余蛮关了灯,心中很不好受。
没一会余蛮过去了,徐国军说:我累了,不想跟你吵架。
余蛮僵住,想想搂住了他。
不要跟我生气了。
徐国军把她手移开:我敢跟你生气吗?
其实两口子这次吵架也不因为别的,她家养大车,挂靠在运输公司,余蛮想跟车,徐国军意思让她在家带孩子,没谈拢,最后吵了起来。
余蛮之所以想跟车,是怀疑徐国军在外面找人了。
他清楚,但是余蛮要是跟车,孩子就得送回乡下他妈家。
这两年徐国军妈身体不好,又跟他弟在一起生活,孩子送去不是给老太太出难题么。
余蛮却认为,自己每年都给公婆拿养老费,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孩子没什么。
气氛僵住了,余蛮没跟他吵,过一会自言自语:爸妈年纪大了,在老六家也挺辛苦的,要不把他们接来吧!
徐国军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爸妈,这是他心中曾经的遗憾。
余蛮一直都知道,千般阻拦不让公婆住进来,渐渐徐国军寒了心,最终还是把二老接来了。
二老健在时,徐国军处处依着她,就怕她给自己爸妈脸色看,不过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六年后。
徐国军挑眉:今个早上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余蛮看着怼人小能手徐国军:你说话怎么就这么噎人呢?
徐国军冷哼:接来干嘛?来看你脸色?
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每次吵架你都跑我爸妈跟前告状,我就纳闷了,是不是下次再吵架,我也应该去找你爸告状?让他看看自己女儿什么德性?
我承认自己有时蛮不讲理,是爱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