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纷繁芜杂,忍不住伸手拨了下他睡乱的刘海,指节滑过他的侧脸,抓住他压
在棉被上的手,视线又回到他的脸上。
他的眉目生得极好,他的鼻梁恰到好处的高挺,还有他的嘴唇……柴泽目光凝滞:如果我亲一下朝逆,是否就能
确认我对他的情感和我对小黄的情感孰轻孰重?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别这样做,被发现了会万劫不复,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可以这么做。
柴泽希望自己可以软弱点,会因为害怕失去黄小善而放弃做蠢事的念头,然而他想确认自己对朝逆是否真有那
么浓烈的情感的念头如此强烈,促使他俯下身靠近沉睡中的朝逆。
小柴,趁人睡觉玩亲亲是可耻的;
小柴,你已经一只脚踩进泥沼,收嘴吧;
小柴,读者都等着看你的好戏,别作死送人头啊;
小柴,死神的镰刀已经放在你的脖子上了!
“你在干什么!”
得,死神来了。
回到上章章尾,黄小善打柴泽的这把耳光无疑是历次打男人耳光中最狠的,不过跟席婆娘打她的耳光相比,在
力度和下手的角度方面还是差了一大截。
闻声赶来的四爷正好在门口目睹她打人的一幕,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被她打过的那边脸颊,感到隐隐抽痛。
他这辈子就被人打过那么一次,被打后震惊、委屈的情绪还有火辣辣的脸皮,这些全都让他印象深刻,永不忘
怀。
再看黄鳝打柴基佬的耳光,可比打他那次狠多了。嘻,黄鳝就算生气也舍不得对他下狠手,黄鳝就是宠他。
佩服四爷的神逻辑,他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
门口被五个大男人堵死,是的,李小七处理完研究所的事情就马不停蹄赶回度假别墅了。
五双锃光瓦亮的虎目共同见证房中两男一女剪不断理还乱的狗血情感纠葛,在黄家,一切皆有可能。
柴泽被打后一边脸颊浮出显眼的五指痕,另一边脸颊血色尽退、变成蜡白色,低头站在矮了他一大截的黄小善
面前,神情呆滞,没有勇气说一句话。
黄小善气愤至极,牙齿咬住下嘴唇,过了会儿才松开,唇上印着一排深刻的齿痕,她深呼吸后认真望向柴泽的
脸,说:
“我以为时间加上我的努力可以让你慢慢淡化甚至忘记对阿逆的感情,但好像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天生就喜欢
男人,要你忘记谈何容易。
自从你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你不仅没有减少一丁半点对阿逆的感情,还一直逃避和我进行男女之间正常的性生
活。
度假这几天你更是对阿逆多加纠缠,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也从中认清了一个事实,想要你忘记阿逆,首先要做的
就是让你不要接触他。
所以,这次从瑞典回香港后你就从我们家搬出去。
至于我,你什么时候打从心里接受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就什么时候来见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咱们就缘尽于
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黄小善的话条理清晰、重点明确,说时气都不喘一下,还直接把话说死,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理顺三人之间纠结
的感情,理不顺就直接挥刀砍掉。
柴泽震惊于她的决绝,诧异地看向她,片刻后诧异逐渐转变成怒气和不服:“为什么你可以一颗心装那么多男
人,我就不可以!人分男女,感情也分男女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你和朝逆之间做出抉择,我两个都爱不行吗!你
不要对自己一套标准,对别人又是另一套标准!”
“我和他们都是两情相悦,但阿逆喜欢你吗?都是你自己犯贱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我有时候会因为你对阿逆纠
缠不休恨得咬牙切齿,恨过又觉得你很可怜。你安安分分的在心里喜欢阿逆也就罢了,毕竟喜欢阿逆的人那么多,
我哪里管得过来。可你刚才在阿逆睡觉的时候想对他干什么龌龊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再迟一些赶过来你就要
亲下去了。你附加在阿逆身上的情感够让他困扰了,你还要亲他让他恶心一辈子,你真是够了。我说过好几次,在
我心里阿逆永远比你重要,你敢碰他一根头发,我就要赶你走!”黄小善会大发雷霆,很大原因是出于对朝公子的
占有欲。之前在医院连凯莉的咸猪手只轻轻碰了下朝公子的手背,她就气得跳脚又炸毛,更别说撞见柴泽亲朝公子
的一幕,她不气疯才怪。
小善说什么,柴泽趁他睡觉的时候意图亲他?
朝公子难受地揉揉太阳穴,他午休之前哪里会想到醒来就要面对如此混乱难堪的场面,他上辈子是踢了寡妇门
还是挖了绝户坟这辈子才会碰上这些糟心窝的烂事。
顾不上场面有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