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真切见到了刘伟,并且凭借家里势力伪装成男妓身份去接触勾引他,牧文羿回忆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他注视刘伟很久了,从孩提时代对于表亲朋友的亲近,化作少年时对天才人物的憧憬,再到后来得知两人身份差距后尝试压抑却又肆意生长的恋慕。
身为牧家旁支的他,比旁人有更多机会见到和接触刘伟,也是一步步看着这位‘有些亲切和顺眼的小哥哥’成长为‘那位刘先生’。彼时羽翼未满的刘伟,即便有了份‘财阀养子之子’的入场券,但他与许家牧家合作的事被瞒得严实,也没多少人注意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最初牧文羿在宴会上碰见刘伟的时候,还能借着年龄小和同性别优势,想方设法找人一起玩。而后来当自己家族也明显因为合作拔高了地位,能在家长口中频繁听到刘伟的名字时,他却有些不愿去靠近对方了。
不想因为老是找他玩乐而被视作那些陪玩的酒肉朋友,不想像表哥那样那样毫无底气地赔笑讨好对方却只能看着他交往一个个女朋友。少年时期自尊心强并且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的牧文羿,觉得只要给自己点时间,天赋、努力、背景都不缺少的自己,一定可以追赶上刘伟,能够让对方正视自己。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合作内幕的更深了解,曾经觉得近在眼前的身影愈加遥不可及。
再然后,心理上的距离便真成了物理上的阻碍。
不需要再通过圈子聚会寻找投资人的刘伟深居简出,由国家派出的专业人士自然不像安保公司那样容易打探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平日里在忙些什么。
有些人认为他肯定是在忙公司的事,可狗仔在工作室前蹲守只能看见屡屡加班到黎明的谢华泽。有些人觉得他是在实验室参与研究,可混入后勤的奸细只能见到站在主讲台的别之虞,打探出的研究内容也是非常反常识的逆向工程。身为刘伟从高中时期至今的朋友,牧尹桐在某些活动时能成功拉来人助阵,可问起对方能不能帮忙约见刘伟时,却总是得到‘看对方心情’的婉拒。
都不需要刘伟言明,领会他‘只想在普通人身份掩盖下过平静生活’意思的当权者们纷纷 约束了自家子弟,不让那些利益熏心抑或别有企图的蠢货过去叨扰他。牧文羿曾经也觉得自己的心思不会被发现,企图用过去和刘伟有点交情想再和这位人物结交的借口,从家族那打听刘伟的消息。可敏锐的长辈们只轻飘飘地将刘伟女友们的资料往他前面一摆,便将他自以为的,小聪明,扼杀于无形,让他不敢妄动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被压抑的心思自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但这次牧文羿学会收敛了,只要加入他名下的企业往上爬,总有一天可以再次见到并且碰触他。
牧文羿做好了长期努力的准备,但他怎么样也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家里的长辈会突然暗示他:“那位刘先生,在我们的馆子里要走了个男人。”
牧文羿傻眼了,一是惊讶于刘伟突然改变的性取向,二是长辈们那不仅赞成甚至还隐约透露出要自己去给对方当情人的卑微态度,三则是……这种好事有牧尹桐在,怎么轮得到自己?还是说为了保证牧家的合作地位,要把两个子弟都送过去?
他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可说这话的长辈见状却并没有收敛,反倒更加热切:“你不是一直喜欢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还不开心?”
自己主动,和被别人逼着去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牧文羿心有抗拒,毕竟他一直以来的幻想都是进攻方,但既然是难得的机会,那也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好在事情内幕比他料想的要美好许多,刘伟交往众多女友却迟迟没有结婚或孕育后代的迹象,是因为他身体有异无法让女子怀孕,得自己来。见儿子年近三十却还无成家打算的刘父,在被讨好套话时,说出了这个真相。
若只有刘父的话,或者只有‘刘伟要了个男妓’这事单独发生,牧家纵使有通过床第关系拉拢的心思,也万万不至于到让家族子弟放下身段去讨好他的地步。可现在,成为孩子亲生父亲氏族的诱惑摆在眼前,要不是他们年龄样貌不行,可能都想亲自上阵了。
但这也并不表示他们会大张旗鼓地促进这件事情,如果选出来的人没被看上反而被嘲讽,一旦被其他家族知道,他们牧家将沦落成别人眼中的笑柄。尤其是在有了‘牧尹桐和刘伟因为那个男妓闹翻’的前车之鉴后,牧文羿接受的培训和教导更加巧妙。不是什么庸俗通用的展现身体面容魅力的技巧,而是针对刘伟外在性格所定制的一整套说话方式。
久居上位的刘伟纵使能欣赏一时的傲气,却绝不会容忍轻视和冒犯。即使在别人眼中那是个卑贱的男妓,但现在对方成了他的人,也分享代表了部分他的颜面,岂是一个外人能够置喙的?同理,如果是刘伟喜欢的,那么无所谓对方的身份和企图,只要表现出驯服和顺从被划定成了所有物,他就可以在容忍范围内逐一排除对手了。
专业心理师的分析早已牢牢刻进记忆,但在真正见到男人的那一刻,牧文羿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自负了。听到刘伟来自家场